王者的逆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影与惊吓

  “您会考虑投降?”安吉莉娅愤怒地说。

  “一个国王的职责就是保护他的人民。当面临到归顺或是让我的人民被毁灭的抉择时,我想我得选择投降。”

  “您像玫兰人一样没骨气。”安吉莉娅说。

  “玫兰人都很聪明。安吉莉娅。”她的父亲说,声音越趋坚定。“他们做了能够活下来的事情。”

  “但这代表了放弃!”

  “这代表了做了我们必须做的事情。”伊凡托说。“我还不会做什么。只要这两个国家都还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不过,要是坎德拉殒落,我就必须投降。我们不能跟整个世界为敌,莉娅,一粒沙子不能对抗一整片大海。”

  “但是……”安吉莉娅的声音拖得很长。她可以了解父亲的难处。跟默比修斯作战只是徒劳罢了。归顺或是死亡都令人感到作恶,但归顺看起来有理性多了。不过,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脑中争论着这值得一死,要是死亡能够证明真理比实际的力量更有力。

  安吉莉娅必须确定她父亲永远不会需要选择。要是她能够阻止派拉克,那她也许就能够阻止恩诺兰,至少……一会儿。

  “我一定得留下来,父亲。”她宣布道。

  “我知道,莉娅。这很危险。”

  “我懂。不过要是坎德拉崩坏的话,那我可能会选择一死,而不是看着这一切发生。”

  “小心一点,并且看紧祭祀主教。噢,除此之外——要是你发现恩诺兰为什么要把泰洛的船只弄沉的话,告诉我。”

  “什么?”安吉莉娅震惊地问。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安吉莉娅质问。

  “泰洛王几乎损失了整个商船舰队。官方报告显示这是海盗的杰作,那些德瑞克——碎喉残存舰队。不过,我的情报来源认为,沉船事件与默比修斯有关。”

  “所以,是那件事!”安吉莉娅说。

  “什么?”

  “四天前我参加了一个宴会。”安吉莉娅解释。“一个仆人送了讯息给国王,不论那是什么,都着实让国王非常烦恼。”

  “时间上来说是对的。”她父亲说。“我自己是两天前知道的。”

  “不过为什么恩诺兰要弄沉那些无辜的商船呢?”安吉莉娅思考着。“除非,真神慈悲!要是国王失去了他的收入,他就会陷入失去王位的危险!”

  “那些坎德拉的贵族头衔与财富有关的无稽之谈是真的喽?”

  “很疯狂,但也是真的。”安吉莉娅说,“如果一个家族不能维持他们的收入,泰洛就会剥夺他们的称号。要是他丧失了财富收入的话,这就会毁坏他的执政基础。派拉克可以用其他人取代他——一个愿意接受——神圣教会教派的人——连开始革命都不用。”

  “听起来很可行。泰洛创造出如此不稳定的统治架构基础,根本是自找麻烦。”

  “我想应该是泰瑞依吧,”安吉莉娅说。“这就是他在舞会上花这么多钱的缘故——公爵想要证明他经济实力。要是有一堆默比修斯金山做他的后盾,我也不会感到非常吃惊。”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阻止他。”安吉莉娅说。“即使这很痛苦,我真的不喜欢泰洛,父亲。”

  “不幸的是,派拉克早已帮我们选好盟友了。”

  安吉莉娅点点头。“他把我放在新格兰德人跟泰洛中间——一个丝毫不令人羡慕的地方。”

  “我们必须依照真神赋予的天赋而努力。”

  “您听起来像个牧师。”

  “因为我最近找到让我变得虔诚的原因。”

  安吉莉娅在回答之前想了一会儿,思索他的话,轻拍着自己的脸颊。“一个明智的选择,父亲。要是真神真的想帮我们的话,那就是现在了。巴比伦的毁灭之日,也就是——圣彼得教派的毁灭之时。”

  “或许只是一时的,”她的父亲说。“真理是不会被打败的,安吉莉娅。即使人们偶尔会忘记它。”

  ——

  安吉莉娅躺在床上,灯已经关了。艾希飘在房间的远方空中,他的光微微亮着像是墙上的艾希符文一样。

  和父亲的对话在一小时前结束,不过其中的牵连涉入看起来会荼毒安吉莉娅好几个月。她从未考虑过投降这个选择,但是现在这看起来不可避免。这样的想法困扰着她。

  她知道恩诺兰不是那种会让他父亲继续统治的人,即使他改宗皈依,她也知道伊凡托为了他的人民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想到了自己的生命,以及混合了巴比伦的记忆。那个王国里有着她最挚爱的事物——父亲、哥哥还有母亲。森林围绕着那座港口与首都,泰欧因,是另一个非常珍贵的回忆。

  她还记得雪是怎么降临在城市上的——有天早上她起床时发现,窗外的景色都被一层美丽的薄冰所包覆,树木看起来像是冬日阳光中的一串串宝石。

  不过,巴比伦也让她想起了痛苦和孤单。它代表了和社交界的疏离,还有在男人面前的羞辱。

  她很早就展现出她的灵活脑筋,话锋锐利快速。而这两样特点都让她无法接触其他女性——不是她们全都不聪明,只是她们有智慧,懂得藏到结婚之后才显露出来。

  不是所有男性都想要一个愚笨的妻子——但是大多数的男性在一个比他们聪明的妻子面前,都不会感到太舒服。

  当安吉莉娅明了到她对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几名可能接受她的男人也都结婚了。

  在绝望之下,她挖出宫廷中男性对她的观点,倍受羞辱地发现原来他们在背后是如此的取笑她。

  之后,这变得更糟——而她也只是变得更老。在一块几乎所有女人十八岁就已经订婚的土地上,她是个二十五岁的老女人。

  一个非常高、瘦长,而且喜爱争论的老chu nu。

  她的自嘲被一阵噪音打断。不是从门廊或是窗户发出来的,似乎是从房间里发出的。

  她惊吓地坐了起来,呼吸一紧,准备跳起。不过接着她发觉到,其实不是从房间里发出,是从房间旁的墙中所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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