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远行一百四十八
其次又不希望蛾使和蛞蝓像蝎使那样败的那么干脆。毕竟败的太干脆就体现不出人家多足使的份量来了。到时候,等到交战正烈时,他多足使带人趁机一偷袭,直接拿了蛾使塔塔佳乐和蛞蝓使芙蓉婆婆的人头给蓝风月城做投名状,或者拿了蓝风月城的几个城主脑袋给蛾使或者蛞蝓使做投名状,都好。
多足使心里暗自想道:
投了蓝风月城,挺好,城里氛围据说很好,安居乐业,团结统一,以自己的本事,肯定能混个高位。
保了蛾使和蛞蝓使也不错,毕竟都是老交情了,而且蛊使一系大多或欠他人情或欠他钱财粮草,到时候混个执掌一方的霸主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当然,如果陷入僵持,拖得久了更好,两方实力大幅度削弱,他就有机会一步登天了。看蝎使这傻大个的态度,肯定是能够支持自己一把的……嗯……也许不支持吧,毕竟利益牵扯巨大,财帛动人心,但是想来也绝对不会反对,顶多是各凭本事行事。
所以说,蛾使和蛞蝓使输不得,也赢不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抛开多足使刑天屠的担心和忐忑不表,单说出战的蛊使,蛾使塔塔佳乐和蛞蝓使芙蓉婆婆,这二人会军三十万,直逼蓝风月城。
老话说,人过一万就无边无沿。蛾使和蛞蝓使首先派一队先锋军首先渡河,等第一个先锋方阵全部渡过河去,再率领剩下的二十九万人依次度过,再在河边集结,排兵布阵来到城前。
从蓝风月城的魔法塔顶层静室里看去,只见渡河的蛊使联军分出一条由人组成的细线,迅速流过河面的石桥,到对岸集结,简直就像个平铺在地面的巨型沙漏一样。
蛾使和蛞蝓使心里很是侥幸,要是蓝风月城派出人来,在渡河时袭击,他们蛊使一方想渡河肯定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可是人家蓝风月城跟本没有这么办,不知道是不屑于如此偷袭,还是根本没意识到可以趁机占便宜,或者说人家蓝风月城根本没将蛊使联军的实力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蛾使和蛞蝓使着实狠狠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虽然蓝风月城没有趁机下手,可是由于三十万人实在太多了,蝎使派人造出来的石桥又很简陋,仅仅是拦河砌石,所以这石桥并没能在渡河将士的脚下坚持下来。
在蛾使和蛞蝓使麾下将士仅剩最后一个方阵没有渡河的时候,两位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蛊使下令催促,让将士们迅速渡河,不得再拖延战机,要尽快集结。
得令的将士们只得急急动身,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三五成群抱成一团一起渡河。就在即将趟过大河之时,石桥终于不堪重负,被彻底踩得垮塌了。
而此时,最后一个万人大阵先头兵将才刚刚渡过大河后半段,队尾最后一人也刚刚踏上石桥。只见前方队首脚下的石桥突然垮塌,兵将纷纷落水,紧随其后的兵将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救援,结果一个抓一个,一人带一人,连连落水不止。而跟在后方将士却并不知情,只听得惊呼连连,以为蛊使又再催促,于是个个抓紧时间一拥向前,如此人挨人脚挨脚地一簇拥,结果落水者甚众。
蛾使和蛞蝓使见此,脸色很难看。正在此时,渡河队伍后面传来嘎嘣一声闷响,原来是先前大壮一脚蹦碎的木桥基石受不住水压冲刷,突然崩溃垮塌,于是这座拦河石桥就成了前后两头够不着河岸的悬桥,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就在基石崩毁,士兵们哭爹喊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再从水下传来几声闷响,不息间残桥尽皆垮塌,渡河士兵纷纷落水。蛾使和蛞蝓使双眉倒竖,脸色一变,看着身后崩毁的石桥,直至残桥被大水彻底冲毁,只是无奈地齐齐叹息了一声,真没想到最后一个战阵兵团竟然就这么白白祭了龙王,一个都没逃出升天。
二位蛊使决然转身,如今后路已绝,想找蝎使和多足使请求救援的机会都没了,再容不得他们二人三心二意,搞什么祸水东迁转嫁他人的把戏,如此一来,如果不能破城,蛾使和蛞蝓使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眼下这个情况,基本上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困局,不是蓝风月城被攻陷,就是蛾使和蛞蝓使被斩于城前。
石桥崩毁这一变故也让蓝风月城的几位大佬愁容满面,虽然巴基修斯早就料到了这个拦河砌石肯定坚持不住,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蛾使和蛞蝓使的三十万大军基本上都渡过了河来,这石桥才崩毁,真是让人不禁咬牙切齿的意外。
本来是蓝风月城有天险可依,据城固守,虽不能大胜,也不至于大败。现在却成了人家蛊使联军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这心态瞬间转换。城里守卫看着城下无边无际的人海时,脖子发僵,眼发直,腿肚子直哆嗦,要说他们心里不害怕,恐怕最缺心眼的傻子都不信。
反正最后一阵已经尽皆落水,对于自己麾下这些旱鸭子,蛾使和蛞蝓使也不用再期待能活着上来几个人,所以干脆传令迅速整军,开战。
通过整队集结就看出来了,蛾使和蛞蝓使麾下的兵将素质还是很高的。甭管是不是站得整整齐齐,还是歪歪扭扭,至少听到战斗口令,都迅速拿好兵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二十九个方阵迅速分别集结完毕,一声声口令迅速回传。在二十九声完备口令之后,自中军战车上突然传来震天鼓响,紧跟着二十九座万人分阵响起独特的声声战鼓回应中军大鼓,一声声战鼓响起连绵声浪,甚是澎湃,一股肃杀霸气瞬间冲向蓝风月城,守城的士兵心里那点好不容易靠打退蝎使一脉的刺激,激荡起来的战意,顷刻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巴基修斯一见麾下城卫个个如同鹌鹑一样,吓得哆哆嗦嗦,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蓝月四下一扫,也皱起了眉头,抱怨道:“巴基修斯大哥,这他娘的还没交手呢,咱的将士们就准备写遗书了,还怎么打?”
巴基修斯捋了捋胡子,眼珠子一转,点手叫来姜戈,低声耳语几句,姜戈点头领命,一步跃上墙头,一运内炁,张嘴就是一阵嚣张至极的震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听好听!我还当你们拿着鼓乐是来作何消遣,想不到蛾使和蛞蝓使竟有如此雅兴,这单调鼓声竟然也能如此悦耳,二十九阵互相配合颇具异域特色,可惜我听闻这鼓音不醇不厚,少了些许丰满,难不成是因为少了一阵的缘故?可惜了可惜了,不如尔等换首曲子再敲与我听?”
听闻此言,守城士兵个个面色古怪,看着如人海一般的敌阵,不禁噗嗤连连笑出声来,紧张畏缩霎时尽去。
蛾使和蛞蝓使一听,二人脸色不禁涨得通红。暗想道这蓝风月城说话之人好生霸道,一阵大笑竟然就将二十九万人的肃杀气息彻底搅散,酝酿了半天的战意在人家眼里更是成了笑话,战鼓声声倒像打把势卖艺的取乐一般。最是要脸的蛾使,更是一时忍不住,一挥手直接撒出一道罡风,将中军大鼓给击了个粉碎。
姜戈一瞧顿时咧嘴乐了,哎呦一声,又开口说道:“怎么把鼓砸了?难道就会这么一首吗?不要紧,肚馕浅就多学点,勤练练就好了。”
这话气得蛾使浑身一冷,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同乘战车的蛞蝓使在一旁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搀住蛾使,揉着胸脯给他顺气。好半天蛾使才醒转过来,看着肆意大笑的蓝风月城众人,他们倒是有心也在阵前嚎两嗓子过过瘾羞臊羞臊对方,可惜没有人家姜戈那份本事。他们蛊使除了能拿出几只虫子嗡嗡两声,实在是弄不出来姜戈那么大嗓门来。
所以干脆也不废话,蛾使一挥手中军令,一下子两座方阵迈着小碎步齐齐出列,虽然冲锋速度不快,但是动则风起,战则云涌。巴基修斯细细分辨,这袭来的两方阵列,正是二人麾下最先渡河的先锋大阵。
蓝月急急吩咐城内守卫,准备好手中精钢连弩,及时搬运弩箭,等敌人到了射程内,就尽管放手去射,不要怯战。
虽然早先城内高层对精钢连弩有过测试,但是一直以来,并没有机会能够真正直观体验一次,所以一切仅仅是停留在巴基修斯的揣测和实验得出那一点数据的阶段。
这一次实战中第一次齐射,可谓是惊了守卫的心,更吓破了敌人胆。
很快两座方阵前锋就到了蓝风月城前八百步,姜戈一声断喝:“放!”城内顿时弓弦连连响成一片,释放出箭雨似飞蝗,齐齐射向了蛊使联军的方阵,那情景真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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