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谋盛堂
刘贺苦笑，自己的身份真的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那他以后还这么混啊。
“姚兄还请坐下说话，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姚诠一笑道：“诠曾随先家主有幸见过昌邑先王一面，当时大王就在身旁，只是年纪太小，大王可能不记得了。”
……刘贺蓦然，到这时他脑中才突然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那时的刘髆面色只是面色稍微有些苍白，还未到形销骨立的地步。
他隐约能够记得在殿下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姚诠，可是任凭刘贺怎么回想，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即使这具身体原主只到五岁，幼童的记忆也确实太过模糊了些。
只听姚诠继续说道：“甘氏盛堂自瑾公子大父起达到鼎盛，后又由瑾公子大父传至其父。原盛堂应在原家主百年之后交由瑾公子之手，可不料天妒英才，原家主英年早逝。
瑾公子当时年幼又只是个女娃，其叔伯妄图将盛堂据为己有而暗中加害。幸得诠机谨，早先以游学为由将瑾公子和原家主的一支商队带离盛堂，这才得以幸存。
而家主之信物与记录堂中暗语的书简皆在瑾公子手中。只是不久前诠得知甘氏请的人已经接近破解暗语，且瑾公子离开盛堂近八年，照例堂中长老可以另择新主。如果瑾公子再不露面，只怕就要被甘氏除名了。”
“等等……”刘贺突然有些脑胀，“你是说，小瑾是盛堂下一任的家主？”
“原应如此。”
刘贺突然觉得刘髆留给他了一个大馅饼，现在这个馅饼正吊在悬崖上。若他能够捡回这个馅饼，他便可一人独吞。
这等好事岂能放弃？刘贺的面容突然严肃起来：“你且细说说盛堂如今的情况。”
“盛堂长老如今有十二人，皆为盛堂德高望重之人。其中四人为当年追随甘公开创盛堂的部下，三人是甘公后裔中的旁支族老，另五人则是盛堂发展中所兼并的其他商族族老。
如今堂中分为三派，一派属中立，一派仍支持着先家主追随瑾公子，另一派则支持瑾公子的季父甘成。请得能够破译暗语的人正是这甘成，盛堂一年一次的大会便在七月。”
“中立派有多少？支持小瑾的又占多少？”这才是刘贺关心的问题。政治上他还能够依靠身份和前世知道的一些进行打压取代，商事上可真是不好办。
“甘公旧部中有一人为中立，其他商族中有两族保持中立。而支持瑾公子的只有当初因得先家主的援助才得以留存到现在的刀氏和萧氏，剩下长老——皆支持甘成。”
刘贺心头一骇，“也就是小瑾在盛堂中十分势微？”
姚诠叹口气：“甘公旧部原本便是贩夫走卒一类，家世不显，其家族也是跟随盛堂一起建立的。如今甘公已逝多年，若他们不能及早地依附新主，只怕他们就要被盛堂扫地出门了。
旁支族老也算是瑾公子的先辈，可当年瑾公子大父承家主之位时便有人不服，此下正好给了他们倒派的理由。”
“嗯……”刘贺陷入了沉思，大会在七月，这可真是难办。如今江夏还未定，怎么说也要等到年后，再等他把这边的事处理完腾出手来，估计盛堂已然换了主。
“盛堂总部在何地？”刘贺只知盛堂商队原先来往于大汉与西域之间，在战争期间又向境内各地发展，此时分部已遍布全境。
“在扬州九江郡。”姚瑾，哦不，甘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刘贺的身后。
“小瑾……”刘贺这才想起前几日姚诠要跟他说话的时候被这妮子拉走了，当下爽朗道，“有事要早跟我说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甘瑾面色阴沉，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现在江夏还是个烂摊子，你想怎么办？”
“唔……”刘贺沉默了一下，江夏确实是个问题。二则，他既然任了太守，那就不能随意离开。
九江那地方，与江夏倒是不远，可难就难再它在广陵境内。若刘贺只是个普通身份，或许他会劝甘瑾放弃盛堂，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古代争斗中总是要吃亏的。
广陵！身份！刘贺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有其他诸侯或者皇室势力参与在盛堂中？”
按说甘夫随张骞出生入死十余年，即使最终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也足以引起各方注意了，更别说日后盛堂还发展得如此之大。
“这正是诠想要求助于大王的地方。原本甘公所建盛堂发源于长安，后总部设在凉州天水郡。可随着与匈奴的战争作罢，西方大月氏、乌孙等过滋扰不断，先家主将总部迁于九江，改西行为南下。
这次迁徙也动了很多旁支商族的利益，这才导致瑾公子的支持者如此之少。而甘成在盛堂如此势大，便是因为其女嫁与了广陵王世孙，不然诠也不会如此着急。”
刘贺不得不感慨刘胥这一手真是漂亮。古人向来重视门当户对，士商通婚者少之又少，更别提皇族了。但盛堂说是富可敌国也不夸张，广陵王会心动也不难理解。
“既是这样，哪怕是丢下江夏这个烂摊子，我也得帮小瑾拿到家主之位。”刘贺嘴角带着笑，他还没忘广陵王派人来刺杀他一事。
“姚兄，你可有与刀氏和萧氏有通信？他们可信？”
姚诠点点头望向甘瑾，只听得她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一个造型奇特的手镯轻吹。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一只头灰、上背黑褐色泛着绿色而沾紫的金属光泽鸽子扑扇着翅膀停留在窗台上。
刘贺蹑手蹑脚地靠近，好在这鸽子并不怕生，让他直接看到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筒：“这是——信鸽？”
不是吧，难道在汉代就有信鸽了？还是有人跟他一样也穿越了……一时间刘贺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大王果然是见多识广，这信鸽饲养之法也是由甘公当年从西域部族处学来，饶是甘成他们也未可得。”
用信鸽传信比用人来说便捷不少，也隐秘不少。
“如此便好。这样，我先写封书信，小瑾用信鸽交于那两族。待年后江夏事理毕，我们便动身去九江。”
“姚兄还请坐下说话，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姚诠一笑道：“诠曾随先家主有幸见过昌邑先王一面，当时大王就在身旁，只是年纪太小，大王可能不记得了。”
……刘贺蓦然，到这时他脑中才突然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那时的刘髆面色只是面色稍微有些苍白，还未到形销骨立的地步。
他隐约能够记得在殿下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姚诠，可是任凭刘贺怎么回想，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即使这具身体原主只到五岁，幼童的记忆也确实太过模糊了些。
只听姚诠继续说道：“甘氏盛堂自瑾公子大父起达到鼎盛，后又由瑾公子大父传至其父。原盛堂应在原家主百年之后交由瑾公子之手，可不料天妒英才，原家主英年早逝。
瑾公子当时年幼又只是个女娃，其叔伯妄图将盛堂据为己有而暗中加害。幸得诠机谨，早先以游学为由将瑾公子和原家主的一支商队带离盛堂，这才得以幸存。
而家主之信物与记录堂中暗语的书简皆在瑾公子手中。只是不久前诠得知甘氏请的人已经接近破解暗语，且瑾公子离开盛堂近八年，照例堂中长老可以另择新主。如果瑾公子再不露面，只怕就要被甘氏除名了。”
“等等……”刘贺突然有些脑胀，“你是说，小瑾是盛堂下一任的家主？”
“原应如此。”
刘贺突然觉得刘髆留给他了一个大馅饼，现在这个馅饼正吊在悬崖上。若他能够捡回这个馅饼，他便可一人独吞。
这等好事岂能放弃？刘贺的面容突然严肃起来：“你且细说说盛堂如今的情况。”
“盛堂长老如今有十二人，皆为盛堂德高望重之人。其中四人为当年追随甘公开创盛堂的部下，三人是甘公后裔中的旁支族老，另五人则是盛堂发展中所兼并的其他商族族老。
如今堂中分为三派，一派属中立，一派仍支持着先家主追随瑾公子，另一派则支持瑾公子的季父甘成。请得能够破译暗语的人正是这甘成，盛堂一年一次的大会便在七月。”
“中立派有多少？支持小瑾的又占多少？”这才是刘贺关心的问题。政治上他还能够依靠身份和前世知道的一些进行打压取代，商事上可真是不好办。
“甘公旧部中有一人为中立，其他商族中有两族保持中立。而支持瑾公子的只有当初因得先家主的援助才得以留存到现在的刀氏和萧氏，剩下长老——皆支持甘成。”
刘贺心头一骇，“也就是小瑾在盛堂中十分势微？”
姚诠叹口气：“甘公旧部原本便是贩夫走卒一类，家世不显，其家族也是跟随盛堂一起建立的。如今甘公已逝多年，若他们不能及早地依附新主，只怕他们就要被盛堂扫地出门了。
旁支族老也算是瑾公子的先辈，可当年瑾公子大父承家主之位时便有人不服，此下正好给了他们倒派的理由。”
“嗯……”刘贺陷入了沉思，大会在七月，这可真是难办。如今江夏还未定，怎么说也要等到年后，再等他把这边的事处理完腾出手来，估计盛堂已然换了主。
“盛堂总部在何地？”刘贺只知盛堂商队原先来往于大汉与西域之间，在战争期间又向境内各地发展，此时分部已遍布全境。
“在扬州九江郡。”姚瑾，哦不，甘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刘贺的身后。
“小瑾……”刘贺这才想起前几日姚诠要跟他说话的时候被这妮子拉走了，当下爽朗道，“有事要早跟我说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甘瑾面色阴沉，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现在江夏还是个烂摊子，你想怎么办？”
“唔……”刘贺沉默了一下，江夏确实是个问题。二则，他既然任了太守，那就不能随意离开。
九江那地方，与江夏倒是不远，可难就难再它在广陵境内。若刘贺只是个普通身份，或许他会劝甘瑾放弃盛堂，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古代争斗中总是要吃亏的。
广陵！身份！刘贺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有其他诸侯或者皇室势力参与在盛堂中？”
按说甘夫随张骞出生入死十余年，即使最终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也足以引起各方注意了，更别说日后盛堂还发展得如此之大。
“这正是诠想要求助于大王的地方。原本甘公所建盛堂发源于长安，后总部设在凉州天水郡。可随着与匈奴的战争作罢，西方大月氏、乌孙等过滋扰不断，先家主将总部迁于九江，改西行为南下。
这次迁徙也动了很多旁支商族的利益，这才导致瑾公子的支持者如此之少。而甘成在盛堂如此势大，便是因为其女嫁与了广陵王世孙，不然诠也不会如此着急。”
刘贺不得不感慨刘胥这一手真是漂亮。古人向来重视门当户对，士商通婚者少之又少，更别提皇族了。但盛堂说是富可敌国也不夸张，广陵王会心动也不难理解。
“既是这样，哪怕是丢下江夏这个烂摊子，我也得帮小瑾拿到家主之位。”刘贺嘴角带着笑，他还没忘广陵王派人来刺杀他一事。
“姚兄，你可有与刀氏和萧氏有通信？他们可信？”
姚诠点点头望向甘瑾，只听得她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一个造型奇特的手镯轻吹。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一只头灰、上背黑褐色泛着绿色而沾紫的金属光泽鸽子扑扇着翅膀停留在窗台上。
刘贺蹑手蹑脚地靠近，好在这鸽子并不怕生，让他直接看到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筒：“这是——信鸽？”
不是吧，难道在汉代就有信鸽了？还是有人跟他一样也穿越了……一时间刘贺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大王果然是见多识广，这信鸽饲养之法也是由甘公当年从西域部族处学来，饶是甘成他们也未可得。”
用信鸽传信比用人来说便捷不少，也隐秘不少。
“如此便好。这样，我先写封书信，小瑾用信鸽交于那两族。待年后江夏事理毕，我们便动身去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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