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要退学
钱武大喜,原本坐着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在亭中来回走了一圈后,激动的对姚龟寿说道:“一百多年,师尊…”
“你是想说'更上一层楼'对吗?”不等钱武说完整,姚龟寿插嘴了,与钱武的激昂不同,他的语气中尽是落寞,他道,“没用的,为师此生突破无望…”
“怎么可能?”钱武傻眼了,没想到他这个师尊居然如此悲观,明明还有一百多年的寿命呢,就连试试都没做,就武断的说自己突破无望,这太坑了!若是一直都是这种心态,他是怎么修炼到武尊六层的?难道受了什么刺激?
“为师的寿元根本就没有一百多年,你以为为师跨界归来没有代价?”
“啊?”钱武很想问一句'既然这样,那您干嘛还回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姚龟寿不回来,哪还有他自己什么事?
所以,钱武很干脆的将话咽了回去,乖乖的继续听姚龟寿叙说。
“何况,就算有一百年,你以为就能轻松突破武圣屏障?”姚龟寿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怪,似嘲讽,似不甘,似绝望,似缅怀。
“为师十六岁进入天武界,十七岁踏入修途,十八岁成为武士,二十九岁突破武宗,一百零一岁突破武尊,二百四十一岁成为武尊六层的绝顶高手,驰骋天武界八十一域,鲜有敌手…可直到如今,武尊六层还是武尊六层,武圣依旧遥遥无期…经过五百多年蹉跎岁月的磨砺,为师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锐意进取、英姿勃发的武道天才,而仅仅只是一个前路已断,漂泊无定的垂垂老者罢了!”
姚龟寿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百味杂陈,其中尤以绝望为甚。
钱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姚龟寿,说真的,他对姚龟寿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对姚龟寿的想法不是很赞同,在他看来,哪怕还剩下一天寿命,他也不会放弃,只要心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但换位思考一下,假使前期天才,后来却五百年不得寸进的那个人是他,他就一定能像自己说的那样斗志昂扬吗?
钱武一时间沉默了,不过这件事也替他敲了一记警钟,因被姚龟寿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而产生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瞬间冷却。
修炼一途,处处是坑,切不可掉以轻心!
“怎么?害怕了?”姚龟寿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个心如死灰的老者不是他一样,反而有心情对钱武使用'激将法'。
“害怕?我钱武生来就没有怕过!”钱武就跟猫踩了尾巴似的大声说道,“想当年,弟子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攀爬危墙,结果墙倒了,弟子从上面摔了下来,被砖块压了一身,弟子可是连哼都没哼一身,拍拍屁股爬起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姚龟寿仔细的听着,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盛。
明明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也就是钱武脸皮厚敢堂而皇之的当作自己勇敢的证据。
不过钱武发现,经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姚龟寿的心情又开朗起来了,而且不像是装的。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钱武计上心来,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哭丧着脸说道:“师尊啊,你说修为突破武尊后,血液会转变为黄金之色…那以后女孩子害羞时,脸上岂不是像涂了一层金箔似的,太瘆人了吧?那弟子以后还怎么泡妞啊?”
“滚…”姚龟寿轻轻的一脚踹了过去,力度掌控的很到位,正好将钱武踹了个屁墩,踹完之后,又实在忍不住高兴,开怀大笑起来,同时心下暗叹道:这个弟子收的果然没错!
见钱武还在那耍宝似的捂着被踹的胸口滚来滚去,姚龟寿收起笑容,佯怒道:“还不赶快起来,这么个大人了,还学儒子无赖,成何体统?”
“嘿嘿…”钱武'嗖'的一下站起身,舔着脸笑道,“在师尊面前,我可不就是一孺子么?”
“行了,今日该说的也都说了,为师这几日要去家乡处理一些俗事,你正好趁着这段空暇,将手头上的杂事也处理一下,等为师完事后,自会来找你,那时,为师将正式传你修炼之法。”
“为师走也!”
说完,姚龟寿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就如其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得,这下不用再纠结退学的事了!”钱武望着空荡荡的亭子,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
“喂,倩倩,前面有一座亭子,咱们进去歇歇吧!”
这时,前面传来一句年轻男子的声音,伴随而至的是一阵男女混杂的附和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姚龟寿离开了,不知名的手段自然也解除了,亭子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钱武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兴趣,在外人进来之前,果断的吹着口哨,双手插兜往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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